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颜儿眸中露出浓浓的不解和好奇,少顷过后,她把目光投向中年疤脸男。

“赖家主,既然沈公子不予追究,便不与你计较。今日之事,不希望有除杏春楼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现在,带上你儿子,滚吧!”

赖家主如蒙大赦,老脸上满是庆幸与感激,连忙起身对着颜儿“咣咣咣”磕了几个响头,哭道:“多谢前辈饶命!多谢前辈饶命!晚辈知道该怎么做!”

看到颜儿身影消失,赖家主颤颤巍巍地抱着自己的儿子逃也似的离开了。

此刻的沈逆,正在杏春楼正门外低三下四地对着面前的娇小少女求饶。

“哎哎哎……缜儿你轻点,疼疼疼……”

他一开口,娇小女子便“呀”地大叫一声松开手,仰着小脑袋仔细端详起他来。

沈逆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弱弱问道:“缜儿,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娇小少女更加惊恐。

“你你你……你是沈逆吗?”

沈逆抬手掐了掐她的肉脸,笑道:“我不是沈逆是谁?夏云嫃,难道你不打算认我这个姐夫了?”

<23>夏云嫃像见了鬼似的怔怔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逆知道她为何会有如此表现,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道:“刚刚你姐夫我,因为强闯杏春楼被鸨母爆捶了一顿,然后我的脑袋就灵光了。”

夏云嫃小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琼鼻一皱,小嘴一嘟,跳起来狠狠地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如此说来,老娘还得感谢杏春楼的老鸨了?”

“哈哈哈哈!”

沈逆爽朗大笑,拉起她的小手朝夏府方向行去。

“小孩子家家的,你还是不要进这种烟柳之地的好。”

“哼!”

夏云嫃冷哼一声,猛地甩了一下胳膊,想挣脱开沈逆的手。

可沈逆今时不同往日,她哪里能挣脱开来?

这个发现,让夏云嫃陡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正想说什么时,却突然察觉到身侧的沈逆身上,骤然爆发出恐怖森冷的骇人杀意来!

“姐夫!”

夏云嫃颤声轻呼,额头上沁出密致的白毛汗,娇小的身躯在这威压之下,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只一刹那,沈逆身上的杀意便如潮退般消散,又变回夏云嫃熟悉的那个呆头鹅模样。

夏云嫃一度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不确定地颤声问道:“姐夫,你刚刚……”

沈逆低头看向夏云嫃,宠溺道:“我刚刚想起有人要阻止我做你姐夫,所以心境有些乱了。”

一听此话,夏云嫃顿时怒了,小虎紧咬,凶威赫赫。

“哼!谁敢阻止你做老娘的姐夫!老娘打死他!”

沈逆差点被她的话逗乐了,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道:“你还不到十岁,不要整天老娘老娘的,要懂得五讲四美三热爱!”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夏云嫃,大步流星地离开原地。

夏云嫃被他拉得一个踉跄,不得不迈开小短腿疾步快走跟上他的脚步。

尽管她很想知道什么是“五讲四美三热爱”,可是看到自己姐夫面色不悦,也不敢多言,只能闷声跟着他离开。

约摸一刻钟过后,二人便到了夏府后门外。

此刻的夏府,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大红绸缎满地铺陈,四处都是忙忙碌碌的红色身影。

即便是后门,也被喜庆包围。大红灯笼高挂,吉联红囍张贴,就连守门的门丁,也身着一身枣红色的绸布衣。

“嘿,十三小姐,大姑爷,您二位怎么才来啊?宾客们可等你们半天了。”

看到二人到来,值守的护卫匆忙上前行礼,语气恭敬又随意。

倒不是他不讲尊卑,而是他知道十三小姐和大姑爷的脾性,这二人和府中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们讨厌下人太过恭谨。

沈逆从腰间摸出几块金子,随手抛给护卫。

护卫大喜,连忙伸手接过金子,左右环顾一圈后,从腰间摸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飞快地塞到沈逆手里,低声道:

“大姑爷,有人对您生了必杀之意,您务必当心。六子无能,不能保护姑爷,只能帮您收集一些对手的信息。”

沈逆目露讶然,伸手接过册子揣进怀里。

随后,他重重拍了拍六子的肩膀,悄无声息地给他渡过去一丝先天一炁。

六子隐约察觉肩头上有一丝清凉之意闪过,猛地打了个激灵,不过他并未在意,只当是夜风寒凉。

“六子!老子明天就要成家了,你小子必须给老子喝到吐!”

闻言,六子大喜,连忙笑道:“嘿嘿,姑爷,值完这一岗我就去找李管事调班!”

“嗯,”沈逆点了点头,旋即看向夏云嫃,“嫃儿,走吧。”

说完,他当先迈入大门。

云嫃连忙快步跟上。

望着沈逆离去的背影,六子神色戚戚,暗暗叹道:“娘的!大姑爷如此善良之人,为何有这么多人容不下他呢?欸?不对……不对!大姑爷为何看起来与先前不一样了?”

“嘶!”

“难道……这就是冲喜的作用?”

“哈哈哈哈,我就说大姑爷这么好的人,不可能一辈子呆傻嘛!”

想到这儿,六子竟然隐隐有些想哭。

如果让沈逆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狠狠地给他一个暴栗。

“冲个屁的喜!老子刚刚差点冲了洞!”

此刻的沈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堵路之人,嘴角慢慢画出一道嘲讽。

“沈逆,现在滚出夏家,你还能活命。”堵路三人组中,居中的那白衣青年冷声喝道。

白衣青年身材瘦高,面容俊郎,如果不是那一双上勾的眼角破坏了美感,必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折扇,半眯着的吊角眼中露出浓浓的不屑。

沈逆诧道:“韦少爷,我是像您打滚一样滚?还是像您和杏春院龟爷滚床单那样滚?”

<123>“噗!咳咳咳……”

听到沈逆的话,另外两人想笑不敢笑,憋得直咳嗽。

韦少爷的白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起来,他很想一巴掌拍死沈逆,不过想到这是在夏府,他还是生生忍住了冲动。

“沈瘪三!不怕让你知道,如果你敢嫁给云蔚小姐,你绝对见不到后天的太阳!”

韦少爷紧咬钢,一字一句警告。

沈逆走到韦少爷跟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笑道:“韦少爷说的对,谁都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就像无人知道那头猪和韦少爷谁会先见阎王爷一样。”

说完,他掏出一块金子,手指一弹,金子如闪电般射向兽圈中的一头黑猪。

“噗……”

金子直接击碎猪头骨,四百多斤的大黑猪,竟一声没哼就结束了它那吃香喝辣的一生。

对于韦少爷来说,一口气吹死一头猪都毫不费力,可对天生不能修行的沈逆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你!”韦少爷大惊,颤声问道:“你能修行了?”

沈逆又拿出一块金子,上下抛了几下,斜眼看向韦少爷,“姓韦的,明天就是我的大喜日子,我不想与人起争端。但如果你非要与我过不去,我不介意让韦家少上一头猪。”

“沈逆!你找死!”

被沈逆连番羞辱,韦少爷彻底暴怒,右手一挥,手中折扇陡然变大,扇面如刀,绽出数道寒芒,斩向沈逆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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