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微微蹙眉,这人明明没那么坏,为什么总爱把话说得那么让人生气?

“好,那你记着吧,会还的。”

江酒接着他的话而说。

这倒让风寂夜有些意外了,今日小女人吃错药了,竟然没跳脚?

“世子,是否能再借用你一个时辰?”

江酒客客气气地问。

“说来听听。”

风寂夜见她如此乖巧,心情似头顶的阳光,虽不明媚但很和煦。

江酒笑了笑:“去衙门报个案。”

以前对“权势”两个字有偏见,今日她上了很有意义的一课:做人能屈能伸,身边杵着这么一棵大树,没道理还去太阳下暴晒不是?

风寂夜勾唇:“想行的方便?”

江酒笑道:“算是吧,反正我都欠了世子这么多恩情,债多了不愁。<23>
再者,方才你也答应过的,可以帮我做个见证。”

风吹过,她耳侧几缕发丝有些乱了。

风寂夜看得不顺眼,伸出手将发丝捋至江酒耳后。

江酒诧异地看着他,却没有后退。

“你和江家终究有骨血干系,你想好了,真要这么做?”

风寂夜的声音从江酒头顶传来,低低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与情感。

江酒心中奇怪,这话从风寂夜嘴里说出来,太违和了,他会在意这些吗?

想了想,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乞丐说:“路人送他一点吃的,他还会说声‘谢谢’。

可江家呢?

将母亲和我利用得干干净净,还嫌我败坏江家门风,好像造成今日这一切的,都是母亲的嫁妆不够多,我做了让江家抬不起头来的事……”她毫不畏惧地抬头,对风寂夜说:“与风家结亲,是江家强迫的;那一晚,我更是受害者。

凭什么要将这一切的污水都倒在我头上?”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懂礼义廉耻,有底线,但江家做的哪一件事有底线了?

他们恨我入骨,我若不做这些,死的就是我。

难道我要因为一群都不配称之为‘人’的畜生去死吗?”

“既然我和孩子平平安安地活下来了,我就要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上,无需妄自菲薄,更不必战战兢兢,傲气不敢说,但这点傲骨我有!”

风寂夜深深地看着她,桃花眼中风起云涌。

江酒迎着阳光而站,整个人沐浴于一片灿灿的光中,她身姿笔直端庄,素净的脸上眉目坚毅。

她说的这些话,他从未在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的口中听过——即便是男子,也不一定说得出这样自信而坚定的话。

胸中似有什么喷薄而出,风寂夜笑了,不再是勾唇浅笑,而是咧开了嘴,露出洁白整齐的

他弯下身子,目光直视江酒,不再是过往像逗弄小猫儿的语气,而是像待能与他平起平坐之人的口吻:“这才像我风寂夜的女人该说的话。”

以前不对江家那些人动手,实在是嫌弃他们太过低劣,出手都嫌脏了他的手。

不过如今不一样了,眼前的女子既然想拿回属于她的东西,那么他自然全力相助。

“风宿,盯死江家。

三日内,谁敢离开帝都一步,打断他的腿。”

“遵命!”

江酒目有惊讶之色。

后者却只是淡声道:“还愣着干嘛?

早些去府尹办好事,早些回去吃饭。”

"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