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别久不成悲》由画庐生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陈蕉月,现言日常,现代言情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陈蕉月李政君所吸引,目前人间别久不成悲这本书最新章节第28章 永失爱香玉殒,人间别久不成悲目前已写15.1万字,陈蕉月,现言日常,现代言情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一、作品介绍

《人间别久不成悲》小说是网络作者画庐生的倾心力作,主角是陈蕉月李政君。主要讲述了:本是憨直单纯的陈蕉月,突遭家变,父母背负复杂的血海深仇,面对人生的无常,不得不直面粗粝的现实。高商暖男李政君一路陪伴,温柔呵护,辣手摧敌。两人本是天作之合,却又因父辈的错不能结合,虐恋中的逃离,却又不断纠缠,当陈蕉月隐匿着心中的痛苦时,李政君却苦苦地寻找,一往情深的揪心撕扯,他们终究只能服从命运的...

二、书友评价

作者大大的书籍还在推荐中,读者很喜欢这本书,但是还没有评价哦!

三、热门章节

第1章 雨生芭蕉月照人

第2章 不合相思怨阻人

第3章 突遭家变壮身胆

四、作品试读

试验田毫无例外地还是由万德胜“负责管理”,当然在面子上似乎也顺理成章,万德胜是村委会生产大队科长,负责全村的农作物技术管理。重新测绘的第二天,万德胜带着两个生产队的人,手里提着两瓶高粱酒,来到李双成的家。万德胜先是拍了拍门,没有回应,就扯着嗓子喊门:“双成兄弟,,万德胜,过来看你来了,开开门。”又喊了一遍,正要再喊,门“呀”的开了,李双成沉脸看着万德胜,又看看他身后的两个人,招招手让他们进了屋。屋里很暗,锅台也都是冷的,万德胜瞅了一圈,笑眯眯地坐在炕上,另外两个人站在他身后。

“双成兄弟,还记恨我呢吧。那个宅子,我不也是从邻村调过来的嘛,村里给我分配的,我哪知道是你家老宅子,对吧。今天老弟我给你来赔不是来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消消气,来,咱们哥几个喝两盅。来来来,你们也别站着了。”后面站的两人赶紧搬桌子凳子,李双成点点头,坐了下来。后面两人带了点卤菜,摆盘放好。

万德胜拿起酒杯要敬酒。李双成举起一杯,示意一下,一口闷掉,摸了摸嘴说:“万德胜,老宅子你住不住,全村人都看着呢,宅子还给我吧。”<23>

“是,今天呢,我一是来赔不是,二来呢,就是和你谈宅子的事。”

“谈什么?”

“宅子呢,我退一步,还给你!只是我带着一家五口,缓两天,我找了地方,就给你腾出来。”万德胜给李双成斟了一杯,自己也满上,“可是呢,双成兄弟,你也要有些诚意吧,是吧?”

“我要什么诚意?”李双成突然有些发怒。

“双成哥,你别急啊,听我说。村里的试验田呢,现在是我负责,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啊,你呢,是我们村辣椒大户,种的呢还是远近闻名的甜辣椒。双成哥,你可要帮帮我,把这个甜辣椒的技术教教我啊!”

李双成怒目而视,说:“是要我拿出祖传的家底才能拿回宅子?那是我祖上的。我弟弟搭了一条命,才保住了半块地!”李双成心里恨,手里的酒杯“啪”的一下被捏碎了。

万德福吃惊不小,“哥,别上火啊,这个和宅子是两码事啊。”

“这他*的就是一码事。”

“哥,这样,你想想,试验田村里乡里到县里都支持,你敢不支持?你那半块地还能保得住?”

“你?!”李双成嚯的站起来,眉头扭在一起,两眼赤红,愤怒地盯着万德福,万德福也不急,夹菜喝酒。李双成内心里的狂暴之火,与父母叔叔还有弟弟的惨死混合在一起,一会是要火山爆发的狂野,一会又是懦弱无能的退缩,在天人交战之中,他缓缓地坐下来,说:“后天就把宅子给我,辣椒我教你。”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后天来收宅子吧。哥,我还有事,不陪你了。走。”万德福放下筷子,招呼两个人转身就走。

两天后,万德福通知李双成宅子腾出来了,新装的大门钥匙也让人带了过来。李双成拿着钥匙,心情有些起伏激动。从爷爷到父亲到自己,这三代人经历了太痛苦的磨难,如今只有自己凄凉活命,这个宅子,也算是自己将来归根的地方了。打开大门,院子里与自己小时候常来玩的样子几乎一样。虽然自己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但是从爷爷和父亲那里听到太多这个宅子的故事,以及家族曾经的荣光,老宅子对李双成而言不是一座房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老人,他记忆着这个家族全部的故事,同时也存储着随时可以调取出来的这个家族的血脉情感。李双成里里外外看了两圈,还是两进两出的院子,外院有一个马房,一个柴房,一个农具房,还有三间厢房,供家里的管家用人和长工住的;内院正南是大厅,大厅后面是主房。大厅左右两边是两排厢房,是当时爸爸和叔叔的卧室,内院加上大厅总共八间房。内院中间,就是他爸临终前说的老槐树,李双成蹲下身仔细的查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槐树是种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中间的,槐树周围的青石板,明显在最近被翻动过,新的泥土还在青石板周围。李成双赶紧锁了了外院的大门,返回内院,去了一个铁镐,围绕老槐树撬开青石板,掀开四五片青石板后,下面的泥土里有最近掩埋的新土,用铁锹挖开新土,里面什么也没有。李双成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心里盘算这此事,很显然,万德胜挖过老槐树下的青石板,从新掩埋的土看,应该有个三尺来长宽的箱子,这应该是爷爷说的祖上留下的财宝。怎么办,是挑明了向其索要,还是装作没发生慢慢查看?李双成感觉精疲力竭。

第二天,村委会几个干事在河湾试验田搞了一个开辟仪式,黄仁宝在地里宣布李家村政府经济作物试验田成立,并宣布由李双成为技术顾问,并让李双成说几句。李双成被推上前,被迫说话,他只是当着村里人的面,点头说好好好。黄仁宝为了接近张桂芳,安插她作为试验田的会计。张桂芳当然知道他的险恶用心,但是现在还要靠他批准返城的文件,只能先应付着。张桂芬上次见过李双成,对这个一米八大个子的男子留下了印象。回来后,和其他人聊天,才听说了李家的传奇故事,还有最近李双全被打死的事,对这个李双成的遭遇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同情。

张桂芳是上沪市一个普通职工家庭的孩子,家里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父亲是钢铁厂工人,母亲是一所小学老师。1968年学校的同学差不多都下放了,按规定,家里允许一个孩子留在城里,张桂芳家里开了会,一致决定张桂芳留在家里,大哥和三弟下放。当时知情对下放基本有两个态度,一是对广阔天地抱着极大的热情和期待,二是为离开父母和城市而悲切。张桂芳虽然是文弱的女子,但却属于前者,她极为崇拜她的班主任何老师,为何老师激情慷慨的革命热情而倾倒,对于知识分子需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看法则深信不疑。然而知道农村和老边地区生活的父母,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去,不说生活的艰苦,就是女孩子家一个人到了陌生世界,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能有什么好歹。哥哥和弟弟更不可能让她去,这件事就算是这么敲定了。知情结队出发的当天,哥哥和弟弟收拾东西,突然发现桂芬不见了,在她屋里的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

爸妈、大哥和小弟:

原谅我不辞而别。我知道你们一定会为我的冲动而感到生气和担忧,大哥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远赴那未知的充满艰苦和磨难之地。我只能跟着我的心走,否则我会身若槁木,心若死灰。生不如死。爸爸、妈妈,你们一定保重身体。弟弟,你留在家里,一定照顾好爸妈。哥哥,请务必帮我解释清楚。请你们不要为我流泪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桂芬 字

张桂芬母亲看完后,一下子昏厥过去,父亲老泪纵横,瘫坐在椅子上。根据大哥的说法,妹妹是去找她的班主任何士杰去了。何士杰是64年下放到古城李家庄的,她一定去那里找他了。父亲叹了口气说:“你才十六岁啊,我的儿啊,糊涂啊!”“何士杰已经下放三年了,最近半年没有任何信件和信息,我不知道妹妹去了后,能不能找到他。”全家人听到这句话,都陷入了巨大的担忧之中。

张桂芬做了十三个小时的火车,接着做了两天汽车,又坐了一天的拖拉机,才来到李家庄。到了村委会,张桂芬立刻打听何士杰的消息。除了年初何士杰来一份信,说自己正在考虑调到古城城关镇大渡口大队第17生产队。张桂芬记得最开始接到何士杰的信,他兴奋无比地说,来这里的112位知情,大家团结奋进,在一片荒地上打砖做瓦,很快,三栋青砖房拔地而起。紧接着,大伙开荒种菜,做好长期扎根的准备。到了晚上,知情队里热闹非凡,大家席而坐,仰望星空,燃起篝火,有的吹拉弹唱,有的唱歌跳舞,有的聊天讲故事,何士杰在信里深情地向张桂芬表白,并且邀请她一起来这里,创造一片新天地。

可是何士杰的信慢慢来得少了。偶尔几封,也只是提到生产队里遇到的困难。先是下拨到他们头上的下放经费逐步用完,生产队本来的产出仅仅够原来队里人的开支和生活,这一百号人没有了生活来源,队里没有任何经济收入,粮食收成也是靠天吃饭,没有技术和资金扩大生产,到了第二年的下半年,队里只能给每个知情30斤大米,其他的只能靠知情自己解决。知情本来并不擅长耕田,自己耕种自给自足根本不可能一两年内解决。何士杰他们为了最大限度节约,只能用盐水泡粥,来慢慢等待消息。几个月下来,很多知情开始营养不良,有些女知青都病倒了。村委会也不敢怠慢,最后开会决定,向古城市政府请示,把本生产队的知情,再次分拨到古城其他生产大队,来消化解决这一百多号人。何士杰的信,就是在谈到希望去古城城关镇大渡口大队第17生产队这里,戛然而止,再无音讯,已经有四五个月时间了。

张桂芬在信息断掉以后,心急如焚,每日坐卧不宁,晚上总被各种噩梦惊醒。家里人只有大哥和张桂芬走得最近,很快发现了二妹的情况,终于知道了其中的心结。大哥劝慰二妹,不要着急,何士杰非常的聪明,人又机灵,不是一般的书呆子,让二妹等消息,并且答应他,等自己下放后,找机会去古城寻何士杰。没想到这个二妹竟然如此倔强和果敢,抢先去下放。

但是当张桂芬向大队打听何士杰时,当时的村书记贺国章沉默不语,等到张桂芬再三追问,贺书记才为难地说:“小芬同志啊,何士杰同志因为潜逃,在大队追捕中,试图跳入秦水逃窜,不幸被浪卷入河中,死掉了。”张桂芬一阵眩晕,接着嚎啕大哭。贺书记忙找来两个女同志架出去安抚。后来,张桂芬慢慢了解到,何士杰打报告想分到17大队,但是村委会不同意,因为17大队是古城全市的蔬菜生产队,物质丰富,工分高,全市多少人都想去,当然不可能给他一个知情去。何士杰就想自己先过去干活,慢慢把关系迁过去。这个事他和自己的朋友说了,没想到朋友无意间和别人调笑,走漏了风声,村里高度重视,把它定性为潜逃,派人去逮捕他。何士杰得到消息,顾不上收拾,从宿舍抓起袄子就冲出去。队里的人发现何士杰逃跑,十来个人又拉上几条狗,打着手电筒找,在靠近秦水边上,何士杰无路可逃,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人们看见何士杰 伏在河面,顺着湍急的河水一路漂向下游不见了。

张桂芬心如刀绞,但是又抱有侥幸心理,何士杰这么聪明机灵,一定不会就这么死掉,何况他水性很好,曾经在上沪市大学运动会,得过游泳比赛的奖。她坚定地相信,何士杰一定顺着河游到了下游,在某个地方上了岸,再别当地的生产队救了去。这个想法,从1971年开始滋生,一直到1979年,八年里,她到处托人打听古城各个大队里,是否看到过何士杰,古城32个生产大队,差不多已经全部问了一遍,结果都是没有。这个执拗的想法,逐渐开始动摇,知情生活上的清贫,劳动上的艰苦,她都还能忍受,可是自从和蔼可亲的贺书记走了后,来了个无耻之徒黄仁宝不断地骚扰和欺辱,张桂芬想死的心不断地冒出,她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正是在这样的经历中,张桂芬和李双成的生命线慢慢交叉在一起了。李双成因为家庭出生问题,在严酷的时代成长,前半生都生活在老老实实、服从安排的认知和心理之中。因为属于黑五类,村里没人愿意给他说媒,更不可能有姑娘看上他。如今到了三十多岁,还是老光棍。他对自己的婚姻,从来不敢有半分想法,能够安安分分地过完这悲剧的一生,不要再遭受更多的欺辱和痛苦,已经是老天开眼。因此,当李双成兄弟站在办公室外,看到黄仁宝公然欺负张桂芬时,尽管他的心里充满了血性的愤怒,但是胆怯的性格,让他不敢有任何举动。李双全还想冲进去帮张桂芬说几句,都被他一把拽住,示意不要多管闲事。

李双全现在的内心已经被亲人的惨死而麻木,他根本顾不上对张桂芬产生怜悯。随着弟弟被打死的事情跟着日的苦闷以及田间的劳作,愈行愈远,有时候坐下来抽袋烟回想,仿佛又是别人的事,只是心中那种难受,提醒是自己的亲人。试验田正式启动,李双全一边要耕种自己的地,一边要教试验田。弟弟去世后,家里的劳动力失去了半边天,李双全只好雇了自己的侄子李华来帮忙。

张桂芬虽然名为试验田会计,实际上还要兼帮工,简单点说,田里的活全部要干,而实际上,万德福根本不回来试验田,实际的工作,都是张桂芬和三个大队社员在干。村委会给万德福的要求是,试验田的收入要和李双成一样,万德福也就把这个任务压给了张桂芬,时时与李双成学习,也成了她的工作。

第一天正式上工,张桂芬穿了知情喜欢穿的卡其布湛蓝色女式中山装,来到李家大宅子。敲开门,李双成惊讶地看到眼前像是一个女干部的女子,虽然衣服并不是很新,但是很清爽洁净,齐脖的头发利索地别在耳后,头发两边别了发卡。杏仁似的眼睛和弯弯的眉毛,有些重的汗毛让她的鬓角很长,身形高挑,穿着一双有些破旧的黑皮鞋。李双成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大量过一个女生。张桂芳当然发现李双成一双眼睛从自己头顶看到脚上又转回脸庞,腾得一下,脸上生了一层红晕。李双成也看出来张桂芳发现了自己在偷看她,忙收了目光。张桂芳清了清嗓子说:“双成哥,队里让我负责和你学习种植辣椒的技术,以后拜托你多多指教。”李双成点点头,进外院里拿了工具,锁上门,和张桂芳一前一后往田里走。

老宅子其实离田也就是一里地,两人本来前后走,慢慢是李双成放慢脚步,张桂芳加快脚步,两人走成了并排,但是离了一个人的距离。

辣椒在李家村的河湾,可以三月发芽移植,五六月开花结果,九十月再开花结果一次,一年可以收两季,甜辣椒是六七月产的味道最好,九十月因为植株的营养已经衰竭,辣椒的甜味就降低,只能做成干辣椒。张桂芬从16岁下放,经过八年的艰苦磨炼,早就不是身体孱弱的小姑娘,生活把她打磨成一个轮的起榔头,担得起扁担,扶得住梨头的女汉子,但是也落下了关节炎和腰椎病。在与张桂芳一起种辣椒的过程,李双成发现眼前的姑娘,朴实大方,温柔细心,更主要的是,张桂芳对自己的发自内心的尊重!这是李双成一辈子没有奢望得到和体会的。张桂芳对李双成的勤劳,隐忍,踏实和责任感也让她很是亲切,仿佛李双成是自己的哥哥一样可靠信赖。两人从师徒的教授,慢慢变成了兄妹的温暖。到了这年的七月,试验田和李双成的田都,到了开花坐果的时候,张桂芳既紧张又欣喜,因为试验田的长势和李双成的一样好。消息也传到了黄仁宝那里,他得意洋洋地带着一帮人来视察,非常满意。紧接着,乡里,县里,市里开始各路领导视察、参观,黄仁宝在古城出尽了风头。

辣椒摘取当天,县委书记邓海带队,到村委会视察,黄仁宝如获至宝,大喜过望。在村委会食堂大摆宴席,当然,重头戏是刚刚摘下来带着露珠的甜辣椒。黄仁宝为了排面阔大,三十人大的围桌上,中间用辣椒摆了一个双龙戏珠。邓书记大为欣赏,称这是古城农业经济的一个亮点和典型。宴席成了黄仁宝谄媚的舞台,张桂芬被强制坐在贺书记边上,负责给贺书记介绍辣椒生产和陪酒,李双成则坐在靠门不起眼的角落。黄仁宝一边向贺书记花言巧语,一边拿醉眼往张桂芬的身上瞄,借机倒酒频频地摸她的手。李双成和张桂芬相处日久,两人便无话不谈,李双成麻木的心开始慢慢复苏,黄仁宝骚扰欺负桂芬的事,唤起他内心最柔软也最强烈的一面,今天见到此情此景,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黄仁宝此时大概已经感到前途唾手可得,就差身边美人了。他一时高兴,站起身来,扶住坐在贺书记另一边的张桂芬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贺书记,实话和你说,我们李家村,除了农产上有特色,我们还是人才济济,就说我们的桂芬同志,除了辣椒种的好,歌唱得也是一绝,来,给我们的贺书记,唱一首!”黄桂芬抬头望了一眼李双成,眼里带着委屈焦急的神色。李双成嚯地站起来,走到黄仁宝面前,一只手像钳子一样抓住黄仁宝正向往桂芬脖子摸去的右手,手上一用力,黄仁宝猛地吃痛,但是又不好意思叫出来,脸上绷的通红,颤着声音说:“双成,你干……干什么?”

“黄书记,我们是种辣椒的,今天也是给贺书记汇报辣椒来的,不是来陪酒唱曲的!”李双成用力的放开手,黄仁宝的胳膊被重重的甩到自己的身后,“哎呦”肩膀肘子扭到了。“贺书记,我们明天一早还有十来亩辣椒要乘早摘,失陪了。”说着拉起桂芬的手就走。

“额,你!”黄仁宝气恼愤恨,正要抬手指着李双成的鼻子,肩头吃痛,话被卡住,抱着胳膊坐下来。贺书记摇了摇头,说:“黄书记,你这队伍是怎么带的?啊?”放下筷子,招招手,带着人扭头就走,出了门直奔小汽车。黄仁宝急得带着哭腔:“贺书记,贺书记,误会,误会,您听我解释啊,唉唉,贺书记,您别走啊。”三辆小汽车绝尘而去。

李双成拉着张桂芬的手,一路快走,到了田埂处,放慢了脚步,他发现自己和桂芬的手心里都沁出了汗。他放开桂芬的手,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她说:“桂芬,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嫁给我吧。”

张桂芬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不禁呆住了。她曾经认定此生属心于何士杰,尽管他们只是属书信往来,从来没有真正的牵过手,散过步,甚至没有亲口说过亲昵的话,但是她把自己最崇高最真挚的爱,都不求任何回报地,甚至是一厢情愿地倾注给了心目中的那个何士杰。八年里,这个团火随着杳无音信,也随着生活的磨砺和痛苦,消失了。现在的她,降落在尘埃之上,心如死灰。可是自从开始种辣椒,她似乎又从掀开的黑幕的一角,感觉到了生活的阳光,她茫然地朝一线阳光走去,因为,她太渴望,太需要这阳光。

李双成看着张桂芬不知所措的眼睛,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张桂芬身体僵硬着,随着彼此体温的融合,桂芬慢慢柔软贴合在双成的拥抱里,慢慢抬起手,也紧紧地拥抱住了双成的背。

两人第二天买了红纸贴了喜字,收拾好了一大桌子酒菜,双成只请了自己家族的直系亲属,两人就这么匆匆地但又喜气洋洋的结了婚。

桂芬对于黄仁宝仍心有余悸,担心得罪了这个恶魔,以后会有无尽的报复和迫害。自己不能返城,李双成也没法去任何地方,两人只能相互拥抱着,等待着随时可能会来的狂风暴雨。

桂芬给自己的父母去了信,说了自己的结婚的事,但是能尽快带双成离开这里,是当务之急,所以终于开口向父母说了这个想法,并将黄仁宝扣押返城介绍信的事也说了。桂芬父亲看到信后,忧心如焚,盘算来回,准备找上沪文体局的张蒙,虽说是自己远房侄子,但是在这个关口,也没什么顾忌了。张蒙答应可以办这个事,但是要等他找人。桂芬父亲将此事写信转告了女儿,并让女儿小心,耐心等待返城。夫妻俩就这样,在担心之中,慢慢煎熬,希望在返城前,能平安无事。

从李双成宴席上坏自己的事开始,黄仁宝早已心里生出了痛恨之念,到听到他们两人结婚时,已经有了必除之而后快的恶毒之心。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另外他也在忙于打点礼物,往返县城之间,求得贺书记的原谅。果然,经过不懈的努力,不仅前嫌尽消,还成了贺书记前面最亲信的人。这样已经过了接近大半年。等到黄仁宝准备找茬时,突然一纸调令,黄仁宝竟然迅速高升,调到县团委办公室工作。喜讯传来,黄仁宝一时来不及出这口恶气,想想山水轮转,迟早这对贱命夫妻会到自己手里,由此,奉了调令,整装了东西,做小汽车去县里了。

黄仁宝一走,夫妻俩松了一大口气,天空好像突然放晴,生活一下子展开了全新的场景。夫妻俩一边耕种着辣椒,慢慢收拾老宅子。一年后,女儿呱呱落地,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桂芬父母又来信,告知返城手续已经办好,崔女儿尽快到村委会开介绍信。双成和桂芬连续几夜没合眼,商量是返城还是留下来种辣椒。现如今,没有恶霸迫害,夫妻俩又不断地改良辣椒种子,桂芬又借来各种种植书籍,改进了很多原先的种植技术,辣椒亩产已经翻了一倍,收成越来越好,除去双成找来摘辣椒和运送辣椒的成本,一年下来能尽收入一千多。反过来,如果返城,桂芬可以接他爸爸钢铁厂的班,一个月大概三十块,一年下来三百多,而双成极有可能找不到正式的工作。思来想去,桂芬咬决定留下来种辣椒,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家。只是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让她极为痛苦。这期间,桂芬父母和哥哥弟弟都来看过她,对双成的憨厚和勤劳也都很赞赏,返城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了起来。

时光荏苒,一晃十五年过去,女儿李立新也逐渐长大为大姑娘了。辣椒生意也逐渐上了轨道,双成慢慢的放下了过去的心结,投入到鲜活的生活。然而,上天似乎给李氏家族下了一个可怕的咒语,这个咒语如辣椒般一样辛辣剧烈,延续在他们几代人的命运里,似乎在告诉我们一个有关宿命的规律,以显示它的威严和万能。而这也给他们的女儿李立新带来了不可承受的厄运,而这一命运,也同样带给了我们的主角,陈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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