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旌

燕京集团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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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谙滢不禁暗暗赞叹这个新世界,随便一张名片上的字迹都笔势流畅,秾纤折中,按照大冶的标准,堪当上上品。

那三个字的手写体更像一副腾飞的巨龙跃然在小小的卡片上。

她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顾宴旌这个名字。

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想来也不是她的东西,连着脏衣服一起丢垃圾桶里。

昏死之前她唯一的念想就是来博爱医院见一见原主弟弟。

白谙滢记得原主弟弟就住病房的路。

很快,来到病房门口。

原本要敲门的手指蜷起来,微微捏紧,犹豫再三,还是下决心鼓起莫大的勇气敲门。
<23>叩,叩,叩。

许久也没人开门。

她又用力敲了两三下。

门,被少年艰难的拉开。

在看见是她时,苍白病态的脸上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还未等少年开口,她已然扑了上去。

“——谙南,南儿,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

白谙滢哭着摸着年轻少年的眉骨、鼻梁,嘴巴,原本的不确定,当下已经彻底相信,眼前人就是她的幼弟!

“咳咳!”

少年被白谙滢大力的拥抱着,两片嘴唇好似覆了一层白雾,整个人更虚弱到极点。

“阿姐,你太大力了,喘不过气。”

再听见弟弟喊自己,白谙滢的眼泪哗啦一下像断线的珠子,委屈又欣喜。

少年手抚在她手背上,笑得格外灿烂,他的眼睛还和以前一般的清澈,亦如皓月般的皎洁。

“阿姐,你生病了吗?为什么会穿病服,还有你怎么会叫南儿?”

白谙滢原本还止不住的眼泪,因为那句“怎么会叫我南儿?”彻底蔫住。

她愣愣地看着他。

然后擦干眼泪快速整理皇后该有的仪态。

“你莫不是忘了,本宫是大冶的娘娘,宁国侯府嫡女,你是宁国侯府世子,你……说是不是,白谙南?”

少年也怔愣住。

他叫白谙北啊。

一南一北,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想到这,他忍不住的咳嗽,更显得生命的虚薄和脆弱。

白谙滢将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推进病房,她环视一圈,面色严肃,声音更是生硬——

“你护工呢?”

话语中的怒气他坐着都感受到了。

往常阿姐说话唯唯诺诺,温温柔柔,今天的她怎么有种大权在握的上位者气焰?

他还在寻思阿姐怎么神神叨叨的,还把自己比作皇后,以为阿姐心情不好,连忙回答她,“分内事做完就出去和其他病人闲聊去了。”

“一直都这样?”

“差不多吧,我都习惯了。”

少女细细的眉毛拧紧,像两把刷子的睫毛长得过分,“回头找到替换的就直接解雇。”

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少年看着他的阿姐,觉得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管他的,阿姐来看他他很开心。

他握着白谙滢的手舍不得松开,“阿姐,别说旁人,你为什么会穿病服,还有我是谙北,你怎么会把我名字叫错?”

毕竟白谙滢的身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伤。

白谙滢捧着少年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

精致的冷白皮在阳光下肤若凝脂,精致的五官娇艳脱俗。

距离太近,近的极少跟异性接触的白谙北瞬间脸红,侧开脸。

好像是不一样。

她太激动了。

不论是长相还是声音几乎都一模一样。

但仔细看,跟前的男孩皮肤更细腻,透着一股病态的白,而白谙南,可是大冶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天天在训练场练兵,皮肤都快成古铜色。

确定不是同一个人,她的情绪瞬间冷下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希望你不要过激。”

白谙北有点诧异。

上一次阿姐跟他认真谈话是手术前,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下手术台。

少年听话的点点头。

白谙滢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拉开厚重的窗帘,金灿灿的阳光将单调而平静的病房注入了万屡般的生命。

她靠着窗台,逆光,且心情十分沉重。

“你姐死了,替本宫死的,本宫跟她灵魂互换,本宫乃大冶皇后,她临终托孤,让本宫好好照顾你,如果你愿意我以后就是你的长姐。”
<123>白谙滢毫无隐瞒,是因为她当年就吃过隐瞒的亏。

白谙南身亡内幕她作为最亲的家人最后一个知晓,还是在一次争风吃醋的赏花宴上。

就在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春风得意之际,被她对家皇妃嘲笑宁国侯府香火断了才得知自己最最在意的幼弟在战场铩羽而归,却因未能阻挡敌人的诡计,在回到侯府的当夜毒入肺腑,不治身亡。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强撑着身子回到寝殿的。

弟弟本可以做一辈子的侯府世子未来的侯爷,是为了她才去战场上厮杀,挣功勋。

那之后,她就发誓她要当帝后,如若他人阻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白谙北听完白谙滢的话,看着逆光的女孩,自带睥睨天下的气场。

尤其是她前后孑然冷漠的态度,让他很难不相信这荒谬的真相。

他双唇微微颤抖,脸也开始泛白。

阿姐死了?

为了救一个古代娘娘?

阿姐为什么要救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丢下他?

纤细的手上,血管看得更清晰了,以及手背上被针孔戳的密密麻麻的针眼。

他好恨!

为什么他要生病!

为什么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孱弱的姐姐支撑着。

他的阿姐,是他的长姐,也是他妈妈一样存在的人物。

少年整个人都沉浸到一种喃喃自语的癫狂中,他低着脑袋,蜷缩在轮椅上,浑身不断地颤抖着,“阿姐,阿姐……”

白谙滢在书中也是看过类似的情况,如果不及时把人从痛苦的边缘拉回来,往后就没有求生意识,或者意志力就被消磨殆尽。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他脸上。

少年的头发被打乱,刘海遮挡住视线,脸上很快起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白谙滢的手都震麻了,她有点后悔太用力。

“你姐已经去世,本宫能读取她短暂一生的记忆,如果本宫是她,断不会将自己的人生过成这般。”

少年血液中的狼性被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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