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开门!!开门!!!”

“一个没人管没人问的野丫头也敢摆这么大的谱?也就夫人好心,还要接您回府!”

“还不快点开门!”

“大胆,李管事,你一个奴才竟敢对小姐无礼?小姐好歹是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而你只是一个奴才!也敢对主子不敬?”

“要不是你,小姐能发烧吗?这些年,苛待小姐,等回府了,看怎么好好在老爷面前,告你一状!”

苏烬染只觉耳边吵吵嚷嚷,头痛欲裂。

“嘶.......”

听到动静的梧秋赶忙上前,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

苏烬染睁开眼,看着破败的屋顶,有一瞬间的迷茫.....

<23>她不是被苏挽曦那个贱人给砍了手脚做成人彘打成了肉糜了吗?

还有她的一双儿女也双双惨死在眼前......

对!!她的儿女!!

“钰儿!!莹儿!!!”

她声音凄厉,吓了梧秋一跳,就连跟门外的李管事理论的觉夏也吓得不轻。

顾不上再跟李管事吵,赶忙跑到床前,看着苏烬染那惊恐的眼神,鼻头一酸,眼泪就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小姐,您可是又烧糊涂了,哪有什么钰儿,莹儿?小姐你看看奴婢!奴婢是觉夏啊!”

说着,抓着苏烬染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

滚烫的泪珠,落在苏烬染的指尖,烫的心尖尖都跟着一颤。

看着面前越来越清晰的面孔,她浑身剧震!

“觉夏??你是觉夏??”

觉夏差点吓哭了。

“小姐,你别吓奴婢!奴婢是觉夏啊!是从小就伺候在您身边的觉夏啊!”

苏烬染瞳孔骤缩,觉夏不是为了救她被三皇子慕容皓送到了军帐中,被那些人......

最后惨死在行军床上了吗?而这一切都是被她一直最信任的梧秋害得.....

梧秋!!??

想到梧秋!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梧秋那张玉芙蓉一般的脸!!

她就是凭着这张脸,爬上了慕容皓的床,才在她背后狠狠的捅了她一刀.......

好恨!!她好恨!!

眼神仿佛淬着剧毒一样紧紧的锁在她那张脸上!

梧秋被她的眼神吓到了,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小姐!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

门外的李管事还在不停地敲着门!

苏挽曦努力压下心里翻涌的仇恨,沉声问觉夏。

“告诉,此时是哪一年?哪一月?”

觉夏一听小姐这么问,哭的更惨了,小姐真是昨晚烧傻了不成?

“今日是大邺三十九年,三月二十八,夫人派了车夫来接您回府,说是下月.....”

“下月祖母寿辰!”

觉夏猛地点头,眼神里满是惊喜。

“小姐您想起来了?”

苏烬染这才觉自己惶惶然回神!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重生在十年前,继夫人楚氏派人接她回府的那一刻!

不由失笑,真是造化弄人!

没想到上天竟然给了她一次,能亲自手刃仇人的机会!

自从他娘去世,继母楚若楣进门,她的好日子就再也没有了,特别是楚若楣相继生出两个女儿后,不知从哪找了一位算命的老和尚,说她命中带煞,克死亲母,有她在,苏家就生不了儿子!

苏家老太太最信这个,一听就赶忙让她爹苏北将她送去了别庄!

过了没几年,王若楣果然生下了个儿子。

苏老太太和苏北更加认定了她就是他们苏家的煞星!

这次楚若楣让人来接她回去,一个是因为老太太快要过寿,另一个则是想换了她的亲事!

当年她外祖父忠勇侯,先皇亲封的镇北大将军!亲自帮她求来了一纸婚约!

等她及笄就可以和三皇子慕容皓交换庚帖。

再由钦天监选定日子,择日成婚!

而她,就是皇家钦定的准三皇妃!

一想到慕容皓,她的表情瞬间变得狠厉,浑身都在不停地发着抖!

慕容皓,苏挽曦!你们这对狗男女!

重来这一世,她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必定要千倍百倍的奉还!!

这一世的她,可再不是那个三言两语就被楚若楣哄骗的小傻子了,也不是被苏挽曦多次耍的团团转,甘心为她做绿叶的好姐姐!

更不是被三皇子慕容皓欺骗,甘心为他重振萧家军,肃清朝堂,踏平鞑掳和匈奴,亲手将他送上帝位的“好夫人”!

<123>为了他常年不愈的头风症,她遍寻名医,亲自学习医术,就为了防止他半夜突发头疾!

想到前世自己的痴情,她就觉得可笑,她捧着一颗真心,别人却狠狠地将它踩在了脚底。

不仅如此,他和苏挽曦还在她带兵打仗的时候,害得她的一双儿女,一个瞎一个傻!

到头来,她才知晓,新婚夜那晚,跟她同房的,另有其人!这双儿女根本就不是慕容皓的!

还有外祖一家,被他们设计扣上了通敌叛国的帽子,祖父和十万将士困死孤城,舅舅一家被行五马分尸之刑,萧家九族被诛!头颅挂满城墙三天三夜!

萧家儿郎的鲜血流遍了整个都城,百姓闭门不出,唯恐看到那凄惨一幕,伤心落泪!

苏烬染想到这一幕,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脖子伸直,眼神空洞的突然“嗬....嗬.....”出声!

吓得觉夏浑身颤抖。

“小姐!小姐您别吓我!!您到底怎么了?”

苏烬染顾不上回答她,从床上一蹦而起。

飞快的往门口冲去!

觉夏一见,赶忙抱起早就收拾好的箱笼,跟在了她身后。

苏烬染飞快的抽开门栓!

拍着门叫嚣的李管事,一个不妨,一头栽了进来。

“哎呦!摔死我了,你个小贱人怎么.....”

话音未落,就被苏烬染一棍子抽在满是肥肉的肚子上。

“嗷!!!”

一声惨叫,刚要张嘴叫骂。

苏烬染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一棍接一棍!

门栓在她手里被她舞的像朵花!

看呆了觉夏和梧秋,同时也看呆了门口等着的车夫。

那车夫本来还有些小瞧苏烬染,如今看着哀嚎声越来越小的李管事,他不禁腿肚子打颤!

是谁说大小姐软弱可欺的,这明明是恶鬼下山啊!!

苏烬染心里装着事,一刻不敢多待。

看那李管事已经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她就迅速收了手。

她一直都是楚玉楣的人,她在庄子上这几年可没少受她欺辱。

昨日就是被她使唤,非让她下着大雨去河边挑水,不然不给饭吃。

结果河边湿滑,她一头栽进了冰凉的河水里,要不是觉夏会浮水,说不定一条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但回来就起了高烧,烧了整整一夜。

所以,这李管事,她早就想好好打一顿了!

将手里的门栓扔到了地上,苏烬染想起这婆子的男人是个游方郎中,就迅速跑到她屋里,搜出了那个药箱子,里面除了一套银针,还有不少的草药和药膏。

苏烬染将那套银针和一些紧急关头能用到的药品贴身放着,剩下的交给了觉夏一并带走。

然后大踏步往马车走去。

车夫抖着腿一声不敢吭,梧秋还想跟着,苏烬染冷冷一撇。

“觉夏跟着就好,梧秋,你留下看家!”

梧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老老实实的没敢再上前一步。

觉夏扶着苏烬染上了马车。

可是刚一进车里,她的眉头就狠狠一皱。

不对劲,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

自从学医,又在战场上呆了那么久,她对血腥味格外敏感。

这马车里,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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